今天一起床,言和就发现自己的右眼皮不停在跳,来到盥洗池前将双手沾湿,透过镜子看了看,又往自己脸上拍了好几次冷水,也跳动的眼皮依然是毫无变化。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没办法,今天只好带着墨镜出门。
原本以为出门就被车撞,手机意外丢失,或是被记者堵门之类不好的事会发生,结果一路相安无事来到片场,等她坐到化妆室时,右眼皮就奇妙地不跳了。这一打岔却忽然让她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墨清弦杀青的日子。
警局内,全员都在紧张着。
“局长,陆云敛似乎并没有前往会议场所……这个方向好像是机场的方向。”一位坐在电脑前的警员说道。
“难道准备要逃?”另一个警员焦急地问道。
“刚刚和机场工作人员确认过,确认陆云敛在一小时前购买了机票。”
“可恶,快派人去拦截。”
“可是没有他的直接犯罪证据我们连逮捕令都拿不到,更别说让交通局的人……”
“好了,我去。”在一旁的张队还没等那个警员说完,就已经扯过一旁的警服外套和警车钥匙,正要夺门而出。
周围的警员们见到张队想要私自拦截的举动纷纷劝道:“不行张队,这样会受处分的!”
“受处分总比放掉犯人的好。”张队说道。
“张队!”一直看着电脑屏幕警员忙说道,“车上除了陆云敛还有一个人。”
何谨听到同事的话突然想到什么,急急冲到电脑屏幕前,看到了监控截图里坐在副驾驶里的莫冉。
“他要把她做人质。”何谨心忽然沉到冰点,但片刻后她也冲着张队的方向说道,“我也要去!”
“胡闹!”张队冲何谨吼道。
“只有我能劝她!”何谨说完又摇摇头,将脑子一热的话换了个说法,“这种情况必须要有一个女警在场。”
张队还想拒绝,何谨就已经坐上车,安全带一拉,对他说道快走了。
“一、二、三!”重物随着指挥应声落下。
由于是拍外景的缘故,演员们都提前到场地了。不过场景还没布置完成,现在工作人员还在忙活,言和在人群中还看见之前那个接替陈青的新人也在场内帮忙着。
虽然说今天是墨清弦杀青的日子,其实自己的戏份也快完了,毕竟自己充其量也只是这个单元剧的三四线人物罢了。言和心想着。
“言和姐,今天你好飒!”化妆师小姐忽然从一旁探出头来说道,今天她也跟着言和来到拍外景的场地。
“是因为穿了警服吧,显得很正式。”言和说着也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警服。
“言和姐你也好高,穿上警服超合适的。”化妆师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话说我遇见的女孩子里只有言和姐和清弦姐最高了呢。”
“她啊……她穿上高跟鞋比我还高一点。”言和想起来一件事,问道,“不过你最近是不是和任菲走得很近?她最近一来片场就问我你在不在。”
“啊这个啊,”化妆师小姐眼神闪躲了一瞬,“我们只是兴趣相投而已啦。”
“只是?”言和眼睛一眯。
“就一些呃……”
“无关人员快离开。”场地已经布置完成准备开机了,工作人员正清场道。
“那我先走了。”化妆师小姐一溜烟就逃走了。
言和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离开。总感觉最近她俩不对劲。
等到言和再见到墨清弦时,右眼皮又不停跳其起来。
助理借来了冰块敷了几下还是没用,言和干脆叫他不用敷了。
话说完,言和往场内看去,正看到那个负责道具的新人把一样方型东西放进预先布置好的道具车的引擎盖里。
那样东西一眼看上去很眼熟,可一下子言和也想不起是在那里看过这样东西。
冰块袋敷得她视线有些模糊,朦胧中就依稀看见墨清弦的身影走进道具车的副驾驶中。
一秒。
片场助理正拿着打板倒数着。
周围安静得过分,似乎比以往还要安静。
两秒。
方型的东西,那个新人,道具室……
言和终于想起来了。
三秒。
“快要结束了而已。” 墨清弦答道。
言和一瞬间终于恍然大悟,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了,视线中坐在车内的身影变得清晰无比,可已经来不及了。
爆炸为中心卷起的烈风比声波来得还要早,提醒着周围人这是现实。
明白过来的言和比其他人还要更快反应过来,冲向片场中那辆道具车,已经有火苗爬上引擎盖,黑烟熏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她赶紧去拉车把手,想要把墨清弦拉出来,却没想到车从里面被反锁了。
言和狠狠砸了一下车玻璃,车内的人却没有反应,言和透过玻璃看见墨清弦半个身子陷在安全气囊里,鲜血正顺着她的侧脸汩汩流下
仅凭个人的力量是无法砸开钢化玻璃的。正当言和想要寻找什么东西帮助时,那个新人拿着灭火器过来了,但他的样子慌慌张张的,手上的动作不停做错。
“给我!”言和冲他喊道。
新人连忙将灭火器给她。
言和拿过灭火器对着车玻璃的四个角砸去,手臂都被震得发麻。越来越多人也赶来帮忙灭火。终于将玻璃砸碎,将伸进碎玻璃中,言和忽然感觉手臂刺啦一疼,但还是先将车门打开,把墨清弦从车上抱出。
之后的记忆言和自己也有点混乱,印象中只有自己双手沾满了她温热的鲜血,回忆中不再有什么声音,只有方才那爆炸的声波如今还在她的耳中不断回响,音调越升越高,最终变成了尖锐的耳鸣,盖住了周遭所有的声响。
模糊中似乎感觉有人替她接替了怀中的人,可即使后来她看见救护车到来的景象,耳鸣也依然回响不断。Mary姐焦急的脸一下子出现在眼前,可怎么也听不清她的话语。
最后她看见墨清弦几缕长发落在担架边上,拖曳着血迹来到救护车,车门重重一关上,仿佛连自己的心脏也被狠狠一震,被永久地关在了门外。那耳鸣终于来到了高峰,让她不由吃痛捂住自己的耳朵,却无论如何也挽救不了被耳鸣淹没的自己。